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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视。

    宋学章饶有兴致地看了他一会儿,末了伸出手,想摸良姜紧绷的脸。但良姜机敏地偏过头,斜视的眼角透着敌意地瞅他。

    “乖一点。”宋学章哄他。

    良姜举起筷子,给自己夹了一筷菜。

    至此,宋学章看上去占尽上风。

    第三天,宋学章知道了萧甜甜的存在。

    甜甜头一天没有在学校里看到良姜的身影,尚可忍耐,第三天,也没有接到他打来的电话,便忘了他们原先在冷战,翘了课等在了良姜的楼下。

    她不知道他住在几楼,但她就像个烂漫的男孩子在楼下等他的女朋友一样,也等着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许会把视线往下看的良姜。她希望,某一瞬间,他们还能够像二月份拿报告单的时候那样,他蓦然把头往后转,眼神对上她的,仿佛在说“你怎么来了”

    不过那天,良姜并没有如甜甜所愿,在窗口看见她。

    而是宋学章在回来的时候,远远地看见了她。

    他走下车,和甜甜搭话,样子就像有亲和力的长辈一样。

    甜甜为什么不是洛丽塔,这样,亨伯特就会爱上他。

    宋学章倒是和亨很像。

    甜甜傻傻地以为,宋学章是良姜的爸爸或者叔叔一辈的人。她整个人都吓得呆住了,外表想伪装成为一个和她以为的良姜相配的女孩子。可是她根本隐藏不了什么,宋学章很轻易地就看出来了,像她这样头脑空荡的女孩,如果不是因为她和良姜确实谈过些什么,无脑的小恋爱,是不可能用那种熟稔的语气和神态,在宋学章问起的时候,用那种小心翼翼的语气提起他的男孩。

    而被这样一个女孩,用一种小心翼翼又忍不住沾沾自喜的语气抖搂出来,另一副良姜的样子,却让宋学章感到大为光火。

    他最后虽然没有把自己愤怒的情绪表露出来,但也没有对甜甜装作欢迎。他有些冷淡地和她告了别。然后回到了他现在在住的房子里。

    晚饭时,宋学章用比以往更加深沉的眼神看着良姜。

    良姜因为他的恶心的眼神,没有了胃口吃饭。

    他在饭桌旁坐了一会儿,最后也没有崩住表情,跟房子里的阿姨说了请她把饭送到他的房间里,就站起来走开。

    “我不看你,但你待会儿来我书房,我有事要问你。”宋学章坐在位置上说。

    良姜转过身,疑惑地看着他。他看起来很平静,但大概是只有自己才知道的,知道目前他需要隐藏住什么事情。

    “好。”良姜回答他。

    他们吃了相安无事的一顿饭。虽然用完饭,也许就会有一场不愉快的聊天,可是今天的气氛却是六天以来,最平静的。

    就像,一潭总是没有动静的死水突然流动起来。

    当良姜不是装作在慌张,而是真的在慌张的时候,他们的关系里,才会出现一个真实的在角斗的力。因为不是悬殊的,所有对于任何一方来说,都有可战之机。

    而当他们真的在撕咬时,同只是为了放松对方警惕的示弱相比较,前者便能够获得更长久的存在了。

    良姜,对于大多数他拥抱的男人来说,就像注视星星的时候,会因为绵从遥远距离延迟了几年投射的光芒而沉迷其中,他也是因为某种看不见的东西而兀自美丽的。

    沙漠,星星,大海,宇宙,良姜,都是因为某种看不见的东西而美丽的。

    而宋学章,要一点一点学会用自己的眼睛去发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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