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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约摸半个时辰后,我至耳房茶水处换了新茶,再进大殿时殿内已只剩下康熙及胤禛两人,康熙正襟危坐,目光炯炯,丝毫没有了刚才的糊涂老态,我低垂了头,小心翼翼的奉茶,康熙没有理睬我,问胤禛道“西北的战事,你如何看”

    胤禛道“西疆之患,始于噶尔丹,当日我朝出兵诛灭噶尔丹之时,便应将策妄阿拉布坦一同剿灭。然因其畏罪慑服,极进恭顺,是以赐其生全,以表我朝宽厚仁德之风,亦为西疆诸部族做个榜样。岂料今其不知悔改,背负圣恩,公然侵扰我哈密数县,险恶之心昭然若揭,于国法难以宽贷,自当用兵扑灭,以彰天讨。”

    康熙颇为认同的点了点头“自是当发兵扑灭的,只是费扬固、席柱年前并没什么成效,如今若要大举进兵,必须有一良帅,如今朝堂上下,朕却是找不出来这么个合适的将才。”

    我此时已奉过茶,正持握茶盘,缓步走下台阶,只听胤禛道“领兵之人必要威仪并重,以统领三军,威慑敌寇,又须具备将帅之能,才可调兵遣将,退敌制胜。以往皇阿玛御驾亲征,平复噶尔丹叛乱,如今恐再难寻得一人,能有皇阿玛昔日之才德声威。故而此事确实难办,儿臣也尚无主意。”停顿了一下,他又道,“儿臣不才,试问不是将帅之才,但若西疆之役有任何地方用得着儿臣的,儿臣必鞍前马后,尽全力辅佐皇阿玛平乱。”

    我渐步走着,直到跨过门槛时,也未曾听到康熙的答复。他在犹豫,在这样一个敏感的话题上,他不想透露任何具有指向性的表态。康熙的态度我并不觉得惊讶,但一向以低调沉稳著称的雍亲王,也如此谏言表忠了,这到真令我有些意外。或许这个即将产生的大将军王,真的不仅仅是一个褒奖或筹码,而是极大的殊荣和对储位的隐晦暗示。

    我反复思量着两人的对话,又想到康熙之前听闻众阿哥请安时的不悦,康熙看来已再信不过任何人了,他面上看似平静,但心里对这些儿子却是畏之如豺狼虎豹,避之如毒蛇猛兽,眼下看来,十四阿哥年轻有为,虽是八爷一党,却不如老九老十那样盲目依附八阿哥,心思上也不比几位年长的皇子一般精于算计,与众位皇子的关系也尚好,确实从各方面来讲都是比较理想的储位人选,若说他简在帝心,我并不吃惊。只是这样一来,雍正篡位夺嫡之事,岂不就坐实了我如一局外人似的冷眼旁观,揣测着这桩千古疑案,倒渐渐忘记了早上在东暖阁康熙面前的尴尬以及这桩我所认为的小事情在后宫里可能带来的影响。

    而后两天不知怎的,魏珠竟未安排我当值,我因而有了闲暇,便去太医院找了萧烈,可巧碰上了王启去取药,这才知道弘日的额娘程氏病重,已经缠绵病榻一月之久,据太医贺孟頫的诊判,说是大限将至了。这个月二十七,我照例去咸安宫外停驻,想到日渐长大的弘日,一口一个额娘的唤我,却不知自己的亲额娘已病入膏肓,转瞬即天人永隔,笛子搭在唇边,平白添了些惆怅,吹出的调子也拖沓低沉了。悻悻的奏完一曲,对着死寂的宫墙沉默了一会儿,我像往常很多次那样,向西走上了回去的宫道。走上断虹桥前的最后一道宫门处,忽听得一人轻咳,我一侧目,胤禛站在门内,身上还穿着朝服,他向我招手,示意我进去。

    我走进去,随他走到一处拐角。

    “四爷有事找我”

    “那天早上是怎么一回事”

    我被他没头没尾的话问得一愣。

    “早想找机会问你了,只是一直寻不到合适的场合。”

    “我也不知为何,皇上说他做噩梦了。”

    “若只是做梦了,为何只是抓着你的手,不去抓魏珠的”

    “这我怎么知道,许是一时糊涂了,没看清吧。”

    “我看着到不像,这几日皇阿玛对你有何异常之举”

    “没什么吧,魏珠也没排我当值。四爷想说什么”我抬头看他,傍晚的干寒让我浑身发冷,我想赶快结束这场谈话。

    “我是担心良妃娘娘的故事在宫里重演。”

    我被他这想法惊住“这怎么可能四爷未免多虑了,如今皇上的心思未必在这上头,即使真的在这上头,也怎么都不该是我。我的出身、我的坏名声、我的年纪我自个都想不出宫里谁会比我更糟了。”

    他一笑,似乎倒有些认可我的自我评价。

    “你的出身名声是不好,年纪也不小了,论才貌也没什么特别。但你天天在皇阿玛眼前转悠,又涕泪俱下的拽着皇阿玛的袖子自请侍奉终生。若是惹得皇阿玛起了意,又有什么奇怪。皇阿玛现在是上了岁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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