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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衣渺面无表情,竭尽全力朝床榻里头转过身去,背对着他。霍齐昭知道她心中有气,先前自己实在是看不下去,才会口无遮拦,眼下看来只得好好安慰了。他命宫人通通退下,自己则伸出手去,将徐衣渺的手轻轻揉在掌心,继而小心翼翼道,“对不起啊,我不是有意的,伤口一定很疼吧,御医说了,只要你好好养伤,就不会留疤”

    娇嫩的手从他的掌中抽了出去,再看时,徐衣渺双眼呆滞出了神,只是流泪。霍齐昭心中自责,见她这般情形,更是愧疚不已,当下就连扇了自己几个耳光,语无伦次道,“渺渺,我错了,你别不说话啊,我都改,以后再也不会了。”

    徐衣渺没有说话,更没有转过身来,只是拉了拉被褥,将头深深埋了进去。霍齐昭心中急,眼下更是束手无策,转眼想到她平日里时常提起的哥哥徐辰良,也顾不得想太多,立马差人去请。

    就这样混沌地过了三日,尽管霍齐昭衣不解带,不眠不休地在榻前守着,徐衣渺还是不说话,就那样双眼空洞地呆愣着。

    直到第四日的黄昏,她才缓缓开了口,开口第一句就是,“我饿了,想吃东西。”

    霍齐昭以为是自己耳朵听错了,连日来的不眠不休已经令他眼窝深陷,体力不支,却仍旧勉强支起一个笑容道,“渺渺,想吃什么”

    徐衣渺无力地回他一个笑容,她清楚地记得那一日,他义愤填膺地骂她贱人,她一辈子也忘不掉,可她知道,眼下不是自己呕气的时候。

    霍齐昭生怕她再多说一句话,会损耗更多的心神,连忙道,“那你等我。”

    徐衣渺点点头,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只觉得有些讽刺,伸手摸了摸额头上包裹着的伤口,有一丝丝的酥痒,想来已无大碍。

    等霍齐昭再回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徐衣渺瞧他远远地走来,脚步似乎有些迟缓,一手提着食盒,匆匆忙忙往自己的方向赶来。

    徐衣渺再望了一眼宫殿外的天色,他一顿晚膳约莫折腾了整整三个时辰,按理来说,不应该这么久。

    “渺渺,等急了吧”他一面笑着,一面从食盒里将菜肴往桌子上摆,开心得像孩童一般。

    不一会儿,桌案上已经摆满了大大小小的菜碟子,每一道都是她最爱的吃的,菜肴中有一道鲫鱼豆腐羹,格外醒目。徐衣渺知道,霍齐昭虽然是个大男子,但最怕的就是见血

    正疑惑时,却见他左手一直垂放着,用衣袍遮掩着,只用右手费力地起筷吃饭。再转眼却见,他下半身衣袍上有斑斑点点的血迹,她还是忍不住问道,“你身上的血”

    “哦,是这鱼”他尴尬地伸手一指,眼光四下回避着。

    徐衣渺察觉出他的异样,不等他多说,走近他身旁,将他藏放在袖中的左手轻轻地抬了起来。

    她的手刚刚触碰到,霍齐昭突然喊了一声,眉心紧拧,将左手挪了回来道,“我听宫里的嬷嬷说过,鲫鱼羹能让你的伤口快些好起来,就是我第一次也不知道合不合你胃口”

    他手足无措,像是做错了事一般,不敢抬头看她的脸,可额间源源不断冒出的细汗始终掩盖不住这种窘迫。

    她执意掀开他的衣袖,却见他的左手掌被厚厚的丝布包裹着,血渍从掌心蔓延到了手腕,此情此景令她心疼不已。

    他再一次试图抽回自己的手,坚持道,“我没事,你快吃,凉了就”

    “疼吗”她问,晶莹的泪珠滴落在他的手背,温温的,暖暖的。

    他想说疼,可他沉默了,兴许他万般奢望那一份心疼,于是点了点头。

    “傻瓜,你又是何苦呢”她深吸一口气,舀起一小碗鲫鱼羹,耐心地喂他喝下。

    “渺渺”趁着羹汤下肚的空隙,他欲言又止,心中有话,却不知该从何说起,他懊恼,无论如何,怎么可以这样说她。

    “你打算什么时候去求皇上赐婚”她缓缓道,神色平静,像是在诉说别人的事。

    “你说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他欣喜道,如此的情形,实属意料之外。

    “好”她回他,双眸像是被剥去了一层最灿烂的色彩。

    终于,数日之后,霍齐昭求旨赐婚,皇帝长吁一口气,多日不见笑颜的愁容上终于浮现了一丝难得的笑容。自霍成诀将永宁郡主私访回凉州一事起,皇帝一直忧心忡忡,本就膝下少子,而太子又迟迟不肯立太子妃,江山无后,实在是头疼。

    那一日,大殿之上的徐衣渺见不得有多少的欢喜,而霍齐昭已经乐得几乎合不拢嘴,皇帝看了一眼立在旁侧面无表情的霍成诀,正想说什么时,徐衣渺却开了口。

    “臣女徐衣渺叩谢皇上隆恩”说着便拜了下去,霍齐昭一时间不明白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也跟着又重新拜倒了一次,只听得她继续道,“皇上,臣女有个不情之请”

    一旁的霍齐昭听闻此言,轻轻拉了拉她的衣角,小声示意道,“渺渺,你有什么请求,由我来说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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