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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然他起身拔出朴刀坐在桌前,桌前的油灯依旧亮着。

    沈流舒其实并不怕黑,也没有起夜的习惯,只不过老慕没了消息后,他就一直点着灯睡觉,不知为何他总觉着老慕会有一天突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点一盏灯——方便。

    这把刀是老慕送的,自从出了荒北便一直带着,吃饭睡觉也要抱着,未曾有过片刻离身。

    倒不是说这有多宝贵,就像一些常年刀舔血的人,手里抱着兵刃,这才睡得安稳一个道理。

    沈流舒经历的太多了,见过血腥,杀戮,从连握刀都不敢,到第一次杀人。

    他仍旧清楚地记着,刀划破喉咙时,那股滚烫的热流奔涌而出的感觉,并不好,但也不赖。

    刀是好刀。

    直到今日他才仔仔细细得将这把刀看了个明白。

    刀把上有几个小口,但并不影响刀把的手感,这把刀,应该被人使了许久,不过平常木头做的刀把,却也有了包浆。刀身上的划痕不少,谈不上美观,刀锋依旧尖利,刀背依旧厚实。

    他闭上眼,不知为何心绪特别乱。

    翌日,沈流舒一行早早赶路,白羽扇也在几人离开不久后背道而驰,两人就这样第一次错过。

    虽说老人让巴图鲁跟着自己,可一路来,快到汴京了,沈流舒仍旧没有瞧见个人影,按道理这么大块头,可不好藏啊。

    不过他并未有心思多想,他如今满脑子都是那个惹人怜惜的女子,也不知过得好不好,扶祁有没有遵守诺言。

    汴京城外,茅草屋

    “行了,老夫年纪大了,这把老骨头也该休息休息了。”

    白眉道人说完就蹒跚地走进屋子。山君冷哼一声,也进了屋子。

    蓝穆好像不怎么爱说话,若非他说过话,曾一度让人以为他是个哑巴。

    “走了。”他身形轻盈,消失在林中,那白狼也狂奔而去。

    沈流舒环顾四周,依旧未曾见到巴图鲁的身影,王大麻子笑了笑,领着沈流舒上了马车。

    藏匿在小巷里的这间小楼换了新样式,屋檐角也做了雕刻,不精致,却细腻。

    “二楼,主人在那等你。”

    王大麻子说完坐上了马车。

    沈流舒轻车熟路地找见了这间厢房,刚推开门,好巧不巧里面也出来了一人,沈流舒眼疾手快,一个侧身,这才没有导致二人相撞。

    那人并未停留也没有过多言语,自顾自下了楼。

    他好像带了一只眼罩,瞧着眼熟,总觉着在哪见过,一时半会也想记不起了。

    “咦~终日寻春不见春......”

    房里有人在唱戏,吊着嗓,听着耳熟。沈流舒走近,发现那人是扶祁,他的手中正拿着锯子,也不知要做些什么。

    “扶大人。”

    沈流舒拱了拱手,还算恭敬,毕竟官大一级压死人,何况大了这么多级。

    扶祁并未理睬,仍旧自顾自把弄着手中之物。

    沈流舒没有打扰他,拉过一张凳子坐下,看了起来。

    看了一会儿,总算是看出扶祁在弄什么名堂了,不过是搭个戏台

    其实不止是沈流舒,包括王大麻子还有许多熟悉扶祁的人都很好奇,为何扶祁那么喜欢唱戏,可偏偏又只喜欢那一曲,便是度娘的那一曲梨花落,名动了京城,却也动不了他半点的心。

    又过了半个时辰,扶祁直起腰,用手擦了擦汗,呼出一口浊气,“这戏台总算是搭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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