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的我,你可还曾记得?追书网更新最快,(请牢记追书网网址:https://www.zhuishu5.com)

    但看某些方面,她并不比杨悦的要好。她的有些方面会比杨悦更熊烈。她更偏向男孩子气质。毕竟,杨悦是杨悦,她是她。

    然而,我怎么武断地去看待一个陌生人呢,我不了解她。更不相信以后有什么机会去了解她,连了解杨悦的机会都没有了。

    杨悦,独零零地躺在坟土里,是否在等待着我去探望她。自从她入了土,我还未曾去跟她打个照面呢。

    ……

    夺命,索取,魂魄不离不弃······

    毕业后的第一个暑假是最难熬的一段日子。那种心情下的天气,显得更热、更闷、更干燥。自己久困在家里,就急切地盼望老天能下场雨。

    下雨天,人人都被困在屋子里,就像平素的自己一样,个个窝在家里看雨天,我的心里面才有点平衡。

    可是雨太大了,下得太久了,就嫌烦。潮湿,不眨眼的天,黑沉沉的,像不明未来前途的焦躁的心情。这心情像是人的某些隐私被揭破了。焦躁,又无所适从,面对自己的隐私被暴露在外,又被一些人把隐私放大为天那么大,心就惶惶地,要了亲命。

    当太阳晒蓝了天空,人的心胸就膨胀为天那么大,精神会愉悦,心旷神怡。

    人们拒绝阴天,拒绝在晴天里怀念阴天。就像人的隐私在太阳下暴晒够了,又被雨淋够了,当事人就希望人为影响立即消失,拒绝伤害再被提起。

    人也喜欢大雨过后,必经的路途立即干燥。三伏里的太阳的确狠毒无情,没多少时辰,沙土地薄薄的一层,已经干燥地泛了白色。田间的黄土路被看庄稼的农人踩得酥软,却又不粘黏。这是黄土路的本质。

    杨家坟地,就在芦苇河畔的一个小山丘上。

    庄稼疯长,到处是糟糕的一团绿,大地用模糊造就了单纯的形象。

    绿,天塌地陷的绿,夏天就是要生机勃勃。

    山路越来越窄,它从裸露的山脊上一下子伸到玉米地里去,前方又绿得一团黑。

    玉米杆已经有1米多高,叶子又绿又长,茂盛无比又宽大伸展,像无数拦路截道的手臂,更像无数强盗,霍霍地掷着钢刀。山路萎缩地从这千千万万的手臂下钻过去,低矮地爬过去,爬到黑暗里去。

    哭泣!我不能再哭泣!令我魂牵梦绕的坟茔。她的坟茔应该是新鲜的,可它新鲜地一塌糊涂。黄色,在绿色中像呕吐的一滩血,黄色的血。坟茔被大雨冲垮了,被夷为平地。一座瘦削的石碑孤零零地站着,黄色就在它身下瘫了,被洪水拖下去,顺着山谷,被拖到老远。

    我不能哭。

    杨悦被埋葬了,老天还让她不得瞑目么。为什么连最后这点地方都不得宁静。

    刘老头儿一锨一锨收集起黄土,老远地丢在墓碑后,重新堆起一个坟茔。

    我用手扌歪,用手捧,去堆去拍。眼睛湿润了,刘老头儿是动的,在我眼前,潮湿了,模糊了,又清晰了。

    ;你来看她了。

    ;嗯······声音颤抖、微弱,就剩了点头。泪水被甩了出来。鼻子苦酸,泪涌得更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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