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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须称量。” 安禄山满脸堆憨笑, “臣肚子里,没有别的,只有对陛下的一片忠心赤胆啊。” “怕是不止吧?”李隆基负手盯着水帘,语气淡淡说。 “……”安禄山低眉顺眼,胡子一抖。 龙头喷吐清泉,织成水幕下落,只映出皇律秤的那一片,画面外则模糊不清。 此时此刻, 神将正好从粗犷大汉胸膛中抽出一枚触目惊心的大红令签,咣当砸入秤盘。 “估计还装了胡旋舞的谱子。”李隆基这才笑着说完下半句话。 安禄山陪笑了几声。 君臣之间,其乐融融。 “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皇律秤其实并非一件法宝,而是一门法术。称量这些人无甚意思,来,让朕见识一下安将军的忠心赤胆。” 李隆基轻挥袖袍。 自有候在喷泉边上的黄门宦官扳动机轮,闭合龙头,撤去水帘。 “叶仙师。” “臣在。” 话音刚落,一道身影应声浮显。 是个小道童。 唇红齿白,神情淡然。 叶法善,景龙观主,圣人亲自册封的越国公,时年……一百三十八。 “借陛下皇气一用。” “准。”李隆基颔首。 叶法善便捏了个法印,点点金光汇聚成一杆凭空而浮的秤盘。 “叶仙师,给朕施个法。” 李隆基摊开一只手,“安将军的忠心,朕亲自来掂量。” “喏。” 叶法善轻画法符,为李隆基的巴掌覆盖上了一层金紫荧光。 “娘子,你也来看看。” 李隆基朝一旁的宫装丽人招了招袖子,杨玉环应了一声,抱着沙皮小狗,娉娉婷婷地走上前来,一双妙目扑闪扑闪。 “谢陛下。” 安禄山直起身子,张开双臂,露出将袍服撑得紧绷绷的胸膛。 两人相对而立,肥壮如山的安禄山比李隆基高出足足将近一半,庞大身躯投下的阴影几乎把皇帝完全覆盖。 五指探入胸口。 就像戳入一堵厚石墙。 李隆基收敛笑容,垂着眼眸,刚要拔胳膊—— 砰! 响声突兀。 却是小狗似乎受了什么刺激,蹬腿挣出了杨玉环的怀抱,往前一乱跳,恰恰好好踢翻了秤盘。皇律秤哐啷一声摔落,摔成了粉碎的金芒。 “陛下恕罪!” 杨玉环惊呼一声,匆忙伏首, “猧子今日不知怎么回事,总爱胡闹,是臣妾管教不严,请陛下责罚。” “唉~” 李隆基叹了口气,语气惋惜, “叶仙师,朕要是没记错的话,皇律秤,一天只能召一副吧?” “陛下所言正是。” 叶法善拱手垂首,脸庞青稚好似孩童,嗓音却苍老无比。 “甚是可惜,甚是可惜啊。” 李隆基收回手臂,托着杨玉环的肩头将其轻柔扶了起来,“小事而已,朕不怪罪。猧子应该是害了什么病,让狗坊(唐宫内管理宠物的兽五坊之一)来瞧瞧便是。” 安禄山同样满脸遗憾之色,埋在肥肉里的腰杆重新弯了下去。 “赤胆忠心,朕今日无缘得见。” 李隆基从宫女的托盘上取过一块织锦帕子,轻轻擦着指头, “你驯的海东青,朕瞧瞧吧。” “喏。” &nb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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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须称量。” 安禄山满脸堆憨笑, “臣肚子里,没有别的,只有对陛下的一片忠心赤胆啊。” “怕是不止吧?”李隆基负手盯着水帘,语气淡淡说。 “……”安禄山低眉顺眼,胡子一抖。 龙头喷吐清泉,织成水幕下落,只映出皇律秤的那一片,画面外则模糊不清。 此时此刻, 神将正好从粗犷大汉胸膛中抽出一枚触目惊心的大红令签,咣当砸入秤盘。 “估计还装了胡旋舞的谱子。”李隆基这才笑着说完下半句话。 安禄山陪笑了几声。 君臣之间,其乐融融。 “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皇律秤其实并非一件法宝,而是一门法术。称量这些人无甚意思,来,让朕见识一下安将军的忠心赤胆。” 李隆基轻挥袖袍。 自有候在喷泉边上的黄门宦官扳动机轮,闭合龙头,撤去水帘。 “叶仙师。” “臣在。” 话音刚落,一道身影应声浮显。 是个小道童。 唇红齿白,神情淡然。 叶法善,景龙观主,圣人亲自册封的越国公,时年……一百三十八。 “借陛下皇气一用。” “准。”李隆基颔首。 叶法善便捏了个法印,点点金光汇聚成一杆凭空而浮的秤盘。 “叶仙师,给朕施个法。” 李隆基摊开一只手,“安将军的忠心,朕亲自来掂量。” “喏。” 叶法善轻画法符,为李隆基的巴掌覆盖上了一层金紫荧光。 “娘子,你也来看看。” 李隆基朝一旁的宫装丽人招了招袖子,杨玉环应了一声,抱着沙皮小狗,娉娉婷婷地走上前来,一双妙目扑闪扑闪。 “谢陛下。” 安禄山直起身子,张开双臂,露出将袍服撑得紧绷绷的胸膛。 两人相对而立,肥壮如山的安禄山比李隆基高出足足将近一半,庞大身躯投下的阴影几乎把皇帝完全覆盖。 五指探入胸口。 就像戳入一堵厚石墙。 李隆基收敛笑容,垂着眼眸,刚要拔胳膊—— 砰! 响声突兀。 却是小狗似乎受了什么刺激,蹬腿挣出了杨玉环的怀抱,往前一乱跳,恰恰好好踢翻了秤盘。皇律秤哐啷一声摔落,摔成了粉碎的金芒。 “陛下恕罪!” 杨玉环惊呼一声,匆忙伏首, “猧子今日不知怎么回事,总爱胡闹,是臣妾管教不严,请陛下责罚。” “唉~” 李隆基叹了口气,语气惋惜, “叶仙师,朕要是没记错的话,皇律秤,一天只能召一副吧?” “陛下所言正是。” 叶法善拱手垂首,脸庞青稚好似孩童,嗓音却苍老无比。 “甚是可惜,甚是可惜啊。” 李隆基收回手臂,托着杨玉环的肩头将其轻柔扶了起来,“小事而已,朕不怪罪。猧子应该是害了什么病,让狗坊(唐宫内管理宠物的兽五坊之一)来瞧瞧便是。” 安禄山同样满脸遗憾之色,埋在肥肉里的腰杆重新弯了下去。 “赤胆忠心,朕今日无缘得见。” 李隆基从宫女的托盘上取过一块织锦帕子,轻轻擦着指头, “你驯的海东青,朕瞧瞧吧。” “喏。” &nb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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