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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已经是极低的刑罚了。最多再关上十几日,交点赎金,就可以出来了!”

    赎刑也是写入明文的律法,规定了多种刑罚下可以交钱免罪,所以郑贼捕这样说不算公开索贿。

    徐佑听出詹珽的算计了,给他们点皮肉教训,再关上十几日,身上有伤又没有自由,自顾不暇,当然没时间去管詹氏的闲事了!

    这法子虽然简单,也缺乏技术含量,但对付一般人来说,却是招招见血的三板斧,劈头盖脸使出来,实在难以抵抗。

    “也好,来了钱塘已逾两日,该去见见顾县令了。不劳众位动手,前头带路便是!”

    郑贼捕摸了摸下巴的胡子,眼珠子转了转,突然露出几分笑脸,道:“我们也是接了詹郎君的具状,这才过来看看,孰是孰非,还得禀告大人裁夺。既然尔等识趣,那就不上刑具了,走!”

    詹珽脸色不豫,道:“郑兄,你”

    郑贼捕拱拱手,打断了他的话,道:“詹郎君,还是那句话,孰是孰非,自有我家大人公断。放心吧,你是钱塘名士,大人公正贤明,总不会偏袒外人,让你受委屈!”

    公门是修行的地方,但凡能在里面混出点头脸的无不是见风使舵,滑不留手的猴精,郑贼捕话里透着话,三言两语点了点詹珽,又不给徐佑等人落下口实,倒也是个人才!

    “刚才动手的是他,我是主谋,由我们两人跟你去就是了,郑贼捕以为如何?”

    郑贼捕想了想,反正人在至宾楼,也丢不了,点了点头,道:“走吧!”

    徐佑对何濡使了眼色,让他和秋分留下,照顾还在房中病卧的履霜,自己却与左彣跟着贼捕和街卒一同离开。经过詹珽身边时,道:“无屈郎君,我们这是去县衙投案,在县令未曾决断之时,何郎君他们的安全就要交给你保护了。若是出了差错,县令追问七郎,怕你不好交代。”

    詹珽恨的牙齿痒痒,目送徐佑他们离开,怨毒的眼神久久不绝,甩袖往外面走去。到了院门,怒道:“将门封起来,派人把手,除了县衙来人,其他的一律不准进出!”

    出了至宾楼,天光近晚,路上行人渐少,漫天的霞彩笼罩在山水之上,将这座钱塘古城描绘的如同仙境一般。

    “郎君果真认得顾大人?”郑贼捕试探着问道。

    徐佑反问道:“敢问贼捕大名?”

    “在下郑经!”

    正经?

    这名字一听就不正经,徐佑忍着笑,道:“郑贼捕可能误会了,我跟顾县令素不相识”

    郑经眼珠滚动,又道:“可是家族渊源?”

    “言重,顾县令出身吴郡顾氏,世代茂族,我不过庶门齐民,岂敢高攀?”

    “齐民?”郑经的眼中已经露出了阴霾之意,道:“郎君来钱塘为了何事?”

    徐佑奇道:“无屈郎君没跟你言明吗?我是迁籍到钱塘来落户的齐民”

    郑经跟詹珽素有往来,平日在至宾楼饮酒作乐,花费一般都给免了,交情还算不错。所以这次一接到他派的人来通禀,说有人闹事,立刻带着手下就来撑场子。要不刚才看徐佑气度不凡,左彣身手了得,且言语中似乎跟顾县令有所牵连,这才改了态度,本着小心为上的处世法则,宁放过,不杀错。

    没想到竟然真的只是个寒门的破落户,在本乡本土待不下去,跑到钱塘来入籍的普通齐民,郑经脸色一黑,道:“既然是犯人,谁准你跟本贼捕并行于路的?来人,押后看好了!”

    左彣冷哼一声,护在徐佑身旁。徐佑算是见识了这些最下层的皂隶们的千万张嘴脸,笑道:“郑贼捕,县衙应该离此不远,反正用不了多长时间,你且忍忍,真到了那,我被顾县令斥责,你再翻脸不迟!”

    这话乍一听是为郑经着想,可他怎么琢磨怎么不是味道,却又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来,只好黑着脸打头先行。其他挎刀街卒分成圆状将徐佑左彣围在中间,看上去倒像是顾县令巡视民情,郑经开道,街卒拱卫一般,引得偶尔路过的无知村夫一阵惊呼,吓的急忙避开道左,恭恭敬敬的让他们横行无阻。

    钱塘县衙,遥遥在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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