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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就会离散四野,所害尤深。”

    “羯奴也知小民易附难安,因而故意在四野多造杀戮,将小民驱赶往各坞壁依附。有的坞壁因容纳太多,粮尽之后不战自溃,有的则纳入敌虏,被内外夹攻而击破。早年各镇也是身受此苦,流人来投,若不接纳,情不能忍,义不能彰。但若接纳了,这些小民又忠奸难辨,隐患重重!”

    “是啊,我等在南塘戍守也是迟迟无功。虽然仍是多有流人来投,但早先受了教训,也不敢放手去接纳,而且垦植时多派兵众把守,但仍然免不了有流人携着发放的粮种工具私逃,屡禁不止。”

    萧元东讲到此节,也是满脸无奈,以往在江东时,总觉得过江后可以放开手脚去做,自然会有大量建功的机会。可是真正到来之后,才发现处处都是障碍,处处都束手束脚,不止要担心羯奴来攻,还要面对当地的坞壁主排斥,甚至于那些看似可怜的流人都防不胜防。

    对于北地的形势,沈哲子也是所知大概,往往都是从旁人口中听来,但细节上却没有深刻的感受。如今再听两人言道此节,不免也是大感头疼。

    这两人所说到的问题,倒也不足以说明人性卑劣或高尚。当战火频频,朝不保夕时,人和人之间的信任本就荡然无存。士族高门、军头悍卒自然尤其生存之道,小民当然也有求生的自由,短视也罢,奸猾也罢,最起码那样做能让他们看到眼前活命的机会。

    “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够让小民固依长留?”

    虽然心里已经大概知道了答案,但沈哲子还是不死心的问了一句。

    “有自然是有的,乡人彼此信任,结堡自守,不纳外人。又或私扩部曲,广掠方圆,将那些流人囚禁起来,作马牛役使。温和些的,那就收容大量寡妇,招揽流人壮丁入赘,待其安家生子,再作驱使……”

    郭诵乃是北地悍将,对于坞壁经营也是独有专长,许多控制人身自由的手段都是信口道出,侃侃而谈。

    沈哲子听得很仔细,但却仍是忍不住的失望。这些手段用来经营坞壁以求存还倒罢了,但若想凭此积攒起足够征讨并且打败羯奴、进望天下的力量,则远远不够。

    明白了这一点之后,沈哲子也就明白了为什么永嘉之乱后,多是胡人在中原大地驰骋,但却少见汉人英姿。并不是因为武勇太逊,而是因为欠缺一个有效的发动和组织手段。

    胡族通常部落为兵,这意味着起家最初就占据了绝对优势的地位,拥有了相当一批足够忠诚的军事力量。趁着动乱四方出动,积累财货,掳掠人口,很快就能成事。

    但是汉人的社会组织并不具备这种优势,以家庭宗族为单位,本身的动员力便已经处于劣势,而且又有定居一地的生活习性,安土重迁。

    像沈家这样的武宗豪门,虽然拥有发动万人的动员力,但一方面其中很大一部分都是根本没有战争经验的样子货,另一方面那种根深蒂固、安守乡土的想法不足支持四方征战。

    而被迫流散各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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