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祚高门追书网更新最快,(请牢记追书网网址:https://www.zhuishu5.com)

bsp;  刘群稍作沉吟后,便摆摆手示意阳鹜同自己往另一处营舍而去,一边走着一边说道:“是否慕容万年收于羯国惠利,仍不尽意,所以遣君至此,要作两端之谋?”

    对于刘群直接道破他的来意,阳鹜也并不感觉意外,彼此都是在辽边谋生多年,各种尔虞我诈事迹,谁又会经历得少?

    双方入舍分席而坐,而原本还对阳鹜充满不屑的温放之竟也行入进来,也不说话,就这么直接坐在刘群另一侧的席位上,嘴角噙着冷笑望向阳鹜。

    阳鹜被温放之那眼神瞧得颇有几分不自在,他索性只当对方不存在,对刘群说道:“大王有此反复之举,短见少流或是难作深望,刘公你应该不会不明缘由罢?此事若独咎大王,则也不免过苛。南国素来薄我边士,行迹非此一端,长此以往,临事反复者只怕不只二三!”

    这一次温放之倒是没有反对阳鹜的话,只是话语仍然是那么的不中听:“若人人都有见微知著、明断是非的眼力,纵览南北,哪有那么多道左枯骨相陈?万年性好作死,麾下也不乏昏聩者拥从,庸才助恶,的确不可说是他一个人的罪过。”

    “温弘祖!”

    阳鹜的忍耐力被温放之撩拨得荡然无存,直接拍案而起,戟指对方怒喝道:“你父也曾一时名流,难道无有良言训教?且不说你目下在监待死,南国沈大将军以抚边重任托你,你却临危不虑,罔顾重任,徒逞口舌意气。若非儿辈恣意轻妄,辽事何至于此?如今辽边流亡之众归途渺茫,人情失望,你就没有一二罪责?”

    温放之听到这话后,也是愣了一愣,片刻后从席中站起身来,正色对阳鹜施了一礼,片刻后才又坐了下来,长叹一声道:“身遭此厄,悔于贪功,小觑万年之贪暴,为其玩弄于指掌。经此之后,即便还有南归之日,只怕大将军未必会对我再有眷用。”

    听到温放之如此坦言过失且心中的懊恼,阳鹜一时间也是有些反应不过来。他也呆滞了片刻,才又坐回席中,又沉默少许,才又望向刘群道:“今次用事,虽有时机之妙,但却失于急躁。刘公应该也知大王脾性如何,何苦、何必,妄作触怒……”

    慕容皝今次之反复,让辽地局势进入一个微妙莫测的境地,凡身在其中者难免暗觉惶恐,阳鹜自然也不例外。他没有直接反对慕容皝的勇气,心中其实是有些埋怨温放之、刘群用事太切,直接逼临慕容皝的底线,因是激发这种反噬。

    阳鹜身在其中,其实立场也非常尴尬,他是慕容氏的臣子,又是中国旧人,虽然此前不乏襄助慕容皝成于伟业的念头,但眼下看来希望已经很渺茫,自然也不愿辽东与南国关系太过僵硬乃至于不得不靠战争解决。

    刘群脸上也适时闪过一丝懊悔,他又不乏期待的望着阳鹜说道:“阳君既然能来相见,想必此事应该还有回挽余地?旧事暂且不论,我只说一点,我们这些老朽之人自是可有可无,慕容万年将小辈拘禁于此,那就触犯行台威仪过甚。他虽然临事狡黠,但终究势弱于人,若是羯主穷逼勒取晋使,我担心他一时念差更作恶事。别的都先不说,能否先将弘祖送归马石津?”

    阳鹜听到这里,脸上也闪过一丝为难,不乏怨念的望了温放之一眼,只是微微颔首道:“此事我会尽力而为,但却不能保证成功。”

    温放之听到这里,神态渐渐有些激动,对阳鹜的态度也有了极大转变:“若能得于搭救,此恩铭记不忘。只是,刘公等与我……”

    阳鹜对温放之这个年轻人真的乏甚好感,此际再见他前倨后恭,心中不免更加不屑,他知刘群老成持重,绝对不会有什么过激的举动,像是此前那么大动作招抚辽边流人亡户,必然出于温放之的撺掇。

    这个来自南国的年轻人,做事也是明显的南国风格,横冲直撞,小觑时流,自矜傲慢,若非刘群等人的关系,阳鹜真想不通南国何以派这种货色到辽东来。

    尽管心中不耻其人,但对方毕竟也在一定程度上代表了南国行台,见其态度有所和缓,阳鹜也不想交恶太甚,毕竟他若想达成此前慕容皝所描述得那种状态,少不了与其打交道。

    “大王目下其实也是决断两难,你们此前在境煽扰民情过甚,实在太失礼,想要让大王轻易释怀也是难事。南国王气壮胜,这一点大王未尝不知,但凡能有一二相忍余地,大王并我等辽边思归亡户,也都不愿触犯行台过甚。想要得于释放,单凭我这老朽进言还是不足……”

    言外之意,温放之如果想摆脱眼下这种围困之境,还是需要自己努力,尤其不要再用以前那种行事风格。

 &n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