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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以下的THC成分,最优良的外国麻甚至有一点八%的吗啡,这不是可以忽略的数值吧?接下来,用人工加以改良的就是荨麻,据说THC含量只有以前品种的三十分之一。」

    「哦——」报纸后方传出感叹之声。

    ……不过,荨麻大部分是作为纺织纤维用的,用来当作鸟饲料的荨麻,则是从国外输入的,因此可能还是具有危险性。

    「那……这张照片怎么了吗?」

    「在这个星期,有一半以上的被害者身上都有这两样东西……基本上,被害者都是在深夜出来晃荡的小鬼,换句话说,嗑药的人一定会成为被害者。」

    「大辅,那样说是偏见喔。」

    我说完后,大辅哥「嗯」了一声沉默下来。

    「原来如此,所以你才会想打听最近流行什么药啊?因为我这一年都没和那些人碰头所以不清楚,说不定是把其他药和LSD组合而成的新产品。」

    LSD又称为L,是在邮票大小的纸上沾满药,然后用舌头享受的代表性幻觉剂。

    而混合这方法则是将两种药一起使用,虽然效力跟强,但随便尝试新的混合法非常危险,有名的像是「高速球」,就是将「古柯硷」混合「海洛因」而成。

    「……你懂的还真多!你该不会和某些危险人物有往来吧?」

    「没这回事,这种程度的知识,只要有兴趣就能轻易查到。我先说清楚,我对药可没有兴趣,相关的知识是高中时的学长教的,因为他是药师的儿子,药物方而的知识知道得比较多。」

    「这样啊,那哥哥我就放心了。」

    大辅哥说完便站了起来。

    「好了,也该同去工作了。啊,有件事忘了问。到头来大麻到底是哪种麻药?麻药有分成UP系与DOWN系吧?」

    听他这样问,我不由得叹起气来,为什么我得跟当了好几年刑警的人说明这种基本常识呢?

    「大辅哥,亏你这样还能一直当刑警,吗啡不属于任何一种,它是种能当UP系,也能当DOWN系使用的方便药物。虽然其他麻药对大脑造成的影响已经解开了,但含有麻的THC却还是未知数。它合有现存各种麻药特性,对人体造成的影响太复杂了,还不是人类能掌握的东西。所以,有可能因为使用方法而产生不得了的影响。」

    大辅哥往玄关走去边点头道:「原来如此。」

    「什么,竟然在下雨!」

    他说完之后,随即飞快地走了出去。

    「……真是的,那个人直到最后都一直在发牢骚啊。」

    虽然如此,他确实让我原本抑郁的心情轻松许多。

    我简单地吃过早餐之后,打了一通电话去橙子小姐的事务所。告知她我今天请假的目的之后,所长她丢了一句:「你别太逞强啊!」就挂了电话。

    我感叹着自己行踪已经被她看穿,披上了绿黄色大衣。

    ……式下落不明已经超过一个星期,自从杀人魔开始每天晚上出现猎捕目标之后,她再也没回过自己的房间或两仪家的老家。

    她没和任何人联络,也没人见过她。

    无须猜测她的行动有何含意、或者是为了何种目的,如果杀人魔的重现与四年前的案件有关,那么式就和这个案件有所关联。

    我不清楚让街上陷入恐惧的杀人魔的真面目为何。而四年前说自己杀了人的式也失去那阵子的记忆,真相究竟是什么依然无法确定。

    ……或许我无法接受案件的真相。

    但我已经等待的不耐烦了,在有人事发生之前,我必须找出案件的真相。

    因为这不是关于某个陌生人的案件。

    这是从四年前开始直到现存,一个有关两仪式和黑桐干也的案件。

    为了解决这个事件,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自行着手调查。

    我来到外面之后,街道上笼罩着一片灰暗。

    我撑起一把黑伞,打算先去犯罪现场看.

    虽然昨夜的犯罪现场被警方封锁了,但先前的犯罪现场应该不难进入。

    走完一个地点之后,时间已经到了下午。

    如此看来,要看完所有的犯罪现场,应该要到晚上了?虽然这不是毫无意义的行为,但这种行动的成效毕竟不大。可是,手上没有任何线索的我,也只能不断重复这种基本调查的行动。在进入下一阶段的调查之前,我必须先有所了解的事,即使是路上小石头的数量也不能放过。

    ……真是的,没想到自己的执念深得如此病态。

    黑桐干也在雨中穿梭于发生杀人案件的暗巷里。

    冬季的雨水冰冷,让人心情难以平静。

    从三年前开始,这个季节的雨就让人相当厌恶。

    因为这会让我回想起那个我眼睁睁失去了她的口子。

    …

    ————我想杀了你。

    身穿红色单衣的少女说完之后,随即拿刀往黑桐干也的喉咙刺了下去。

    这个被雨水淋湿的少女,名叫两仪式。

    而被打倒在地,压制在地上的我,什么事也办不到。

    我只能眼睁峥凝视着不断逼近的死亡。那是犹如断头毫的利刃似的,不带丝毫怜悯的一击。

    但那把刀没有刺进喉咙,在前一瞬间停了下来。

    ——为什么?

    声音来自式她自己。

    那名拿着小刀的少女,无法下得了手杀我。

    真是悲哀。

    仅能藉由杀人来彰显意义,以及不想杀人的意志,两者不停杀害着对方的存在。

    这种矛盾实在太过明显,甚至让我忘了呼吸。

    但我知道,那只是一瞬问。非常些微的幸运。

    ……因为她无法反抗两仪式。

    少女瞪着自己停住的手腕,憎恨着它们。

    真是凄渗的手,真是凄渗的——自己啊。

    愤怒爆发出来,小刀往下刺去。

    那是为了这次要确实杀掉黑桐干也的缘故。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似乎有人介入了我俩之间。

    那是穿着如袈裟般黑色大衣的男子。

    他从侧面踢飞了压制着我的式。

    ——开什么玩笑,我可不是希望这种崩坏方式。

    男了说完这句话,就把我拉了起来。

    被一脚踢飞的式,「啪」的一声,以更激烈的招式往男子攻了过去。

    式手上的小刀掠过那名男子的太阳穴。

    如线般的伤口之中,喷出粉末般的血液。

    式就这么疾冲而去,瞪视着那名男子。

    男子干笑了一声。

    ——连我也杀不了?

    看来那家伙不是完全没用嘛!

    男子拉住我的手冲了起来。

    式随即追上。

    不过男子的脚程非常快,感觉就像飞的一样。

    他离开两仪宅邸的范围之后,随即松开了我的手。

    并且告诉我,如果我就此离开,就可以安全回家。

    ——破坏那个还太早了,

    唯有彼此相克的螺旋,才是适合那个的结局。

    男子说完之后便消失无踪。

    对我来说,只有眼前宽阔的归途。

    以及从背后式的脚步声。

    ……那时候。

    比起独自回家,我宁愿选择和她在一起。

    当时的那个决定是否正确?老实说,我到现在也不确定,

    而式一直到最后,都无法对我下手。

    「如果我不能杀了你——」

    全身上下被雨水濡湿的她,脸上露出了微笑,

    ——那我也只好消失了。」

    少女在我面前朝着车灯飞扑过去。

    虽然雨中响起一阵剧烈的煞车声响,但依然还是来不及了。

    倒卧潮湿柏油路上的少女,失去了体温,犹如一尊坏掉的人偶。

    ……我从未亲身经历过如此痛苦的时刻。

    我想,以后应该不会再有任何事,会像现在这样让我如此悲痛吧?

    我的眼眶的确泛着泪光。

    可是……

    在那时候的黑桐干也,无法真的哭出来。

    …

    雨到了夜里依然下个不停。

    今夜非常寒冷,像这样在雨中撑着黑伞,仿佛回到与她初次相遇的下雪天。

    我抬头往望向夜空,理所当然地看不到星星和月亮。

    我思忖着,希望在这片天空下的式,千万别受寒了。

    /1

    ■

    五月。

    我认识了一个叫黑桐干也的人。

    我看了第一眼就喜欢上他,连我这样的人,他都能毫无区别地对待。

    我单纯喜欢上他那不带心机的笑容。

    ■

    「可恶,居然下雨了。」

    我恨恨地念了一句,从路过的便利商店伞架上顺手拿走一把塑胶伞。

    我虽然想就这么继续走下去,但看来已经失去目的了。血的腥味在雨水冲刷之下,已经无法再继续追踪了。

    时间是二月八日,刚到早上的时间。

    路上的行人零零落落,边至会让人误认只有自己一个人在行走。我漫无目的地行走,然后同样漫无目的地停下脚步。

    然后,我像在观察他人似的,打量着自己的身影。

    手上撑着一把廉价的伞,上半身穿着脏兮兮的皮衣,和服裙摆沾满了泥巴。我不过是在巷子里里睡了一个星期,外表就变得如此肮脏。虽然我不在乎自己的外表看起来如何,但一直闻到自己的体臭实在让我受不了。

    「好,今天不露宿街头了。」

    我说出这句话之后,觉得听起来还算让人愉悦,因此脸上露出一星期以来首次出现的笑容。

    …

    两仪式,是我的名字。

    我拥有两仪这个「二分太极之意」的姓,以及「式」这个正如字面意义的名。是平常人口中所谓的超出常识范围的人。

    之前在我体内,有另一个受到压抑的杀人冲勤,称之为「织」的人格。我认为,名字发音和我一样都是「Siki」的他,正是我心中的恶。

    对他而言,「杀」这个意念,是他对所有事物会先涌现的情感。

    总而言之,他老是要杀光所有我认识的人,因此,我在心里一次接着一次杀害他。

    这不是指一个人在一个人格下压抑自己的欲望,我是真的杀害了和我一样的我。但这并非因为我讨厌杀人这个行为,只是为了让两仪式能勉强存在于常识中,控制织那称非道德行为而已。

    「杀人」这件事——对身为式的我来说是难以抗拒的诱惑,是一直威胁我的阴影。

    我认为,一定是爷爷所说的话束缚住这样的我。

    我爸爸虽然也是出身自两仪一族,却没有双重人格,因此他才会因为我这个具有血统之人的诞生而感到高兴,废除了平凡的哥哥的继承人之位。

    ……打从出生开始,我就是特别的存在。

    我总是独自一个人、被周围的人孤立,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不过这些不会让我寂寞,因为在我体内,还存在一个名为织的人格。

    小时候的两仪式,名义上是只有一个。

    我们能够做自己想做的事,对「杀」这件事也没什么罪恶感。

    一直到我六岁,身体变得只要有道具什么都能杀的时候,爷爷过世了。

    爷爷跟我一样是异常的人。

    在体内拥有不同人格的爷爷,就是因为让自己痛苦、破坏自己、否定自己,最后让自己变成混沌不清的人。

    被关在地牢里将近二十年之久的爷爷,在死前叫我过去,对我留下了遗言。

    神智不清数十年的老人,在临死之死清醒过来,并且留下了遗言,而他留下的遗言正对身为式的我说的。

    我一刻都没忘记那句话,在被告知「杀人这件事很重要」的影响之下长大成人。

    ……我活到十六岁而不杀人,应该就是爷爷留下的遗言。

    式和织为了守护彼此而携手,顾利地融入常识之中。

    直到邂逅那个名叫黑桐干也的人为止。

    自从我认识了干也之后,我就变得很奇怪。

    因为我很清楚,自己只是融入了常识,并非活在常识之中。

    ……如果不知道的话就好了,明明我就不想知道的。

    世界上还有那种我得不到的温暖。我很想要那个东西,即使想要那个将意味我的毁城。

    不论怎么找藉口,我都是在体内饲养杀人魔的Siki。

    然后,我被迫接受自己明显异常的事实。

    我真想恢复凡事否定的自己,那个没有痛苦的自己。从那时开始,我和织之间就出现了差异。明明之前可以完全掌握织的行动,可是他的行动开始变得难以了解了。

    四年前,我读高一的时候所发生的连续杀人案件,是来自于织的记忆,我并不知情,式在这个事件上只是外人。

    但我的视网膜却记住了这件事,我记得自己总是站在杀人现场,凝视着沾满鲜血的尸体露出微笑。

    后来,我在现场被干也目击到了,当我得知干也即使亲眼目击,也不愿相信我是杀人犯时,我暗自下定决心。

    我不能让自己再异常下去了。

    无法获得的幸福,不能实现的梦想,这些我都不需要。

    如果我不让自己变本加厉去,除掉那个幸福的男人,我一定会受不了的。

    ……然后,我发生了意外,昏迷了两年之久。

    从昏迷状态清醒过来的我,早已不再是以前的式。

    织因为意外而死,我连身为式的记虑,都像是别人的东西一样般无法体会,只能当个空虚的人偶。

    那样的我之所以能够存在到现在,是因为织消失之后造成的空洞被填满了。

    然而,讽刺的是,填补空洞的对象竟然是当初让我崩溃的人。

    没错,我已经不是空虚的人偶了。

    但是那段已成为过去的罪孽碎片,却让我感到相当痛苦。

    ……从昏睡中清醒的我,忘掉一段很重要的记忆。

    和织的记忆不一样,不是随着织死去而消失。

    身为式的我,所经历过的记忆并未丧失。式只是刻意忘却不该想起的回忆罢了。

    结果那个多事的魔术师,却强迫我想起那些记忆。

    ……没错,我回想起来了。

    在三年前企图害黑桐干的也是自已,那个总是站在杀人现场、不道德的自己。

    我每晚在街上游荡,找寻杀害猎物的自己。

    ……老实说,我不消楚杀人魔是谁。

    真要问是不是我,我应该只会给出肯定的答案。

    因为过去的我,即使变成那种人也不奇怪。

    然而,现在的我和四年前一样,无法过正常的日常生潘。

    原因很简单。

    因为我嫉妒那个杀人魔,所以打算把他给找出来。

    如果真有杀人魔,也就能确定四年前的犯人并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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