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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拟态】

    动物模仿周遭物体或其他生物的颜色或外型,避免遭发现、保护自身的功效。

    引用自明镜国语辞典

    这个世上竟然存在着一种会拟态成夜空的昆虫。

    那种昆虫栖息在澳洲跟纽西兰,在日本称为土萤。它的幼虫生活在自己分泌的具黏性管状圆筒中。听说无数幼虫散发出明灭光芒,宛如在夜里闪烁的星星。

    洞窟与草丛中的光辉都会高高地指向夜里的光芒,那便是星星所在之处,更是无限延展的天空。小虫子误以为往那飞就能到宽广的空间,结果被从管子各处垂下的帘状黏性物质捕住。可悲的是,据说连土萤的成虫都会踏进这个陷肼。

    我们想像到的萤火虫,则是夏日的风景画。飞舞在山间或溪流边的点点萤光,一般认为是萤火虫在夜间辨认同伴、恋爱信号之用。

    正因如此,那道幽光才予人无限遐思。

    但听说有一种雌性萤火虫会模仿别种萤火虫的闪烁节奏,别种雄性萤火虫靠近时就会遭到捕食。刚知道这件事时,我简直吓死了……哎,假如不这么做就无法觅得食物也没办法。人类没立场对拼命求生存的萤火虫说三道四,而我也早已从爱作梦少女的身分毕业。

    对不起,我在说谎。我还是觉得滥用恋爱信号太过分了!

    我这样算是仅考虑到自身立场的解读吗?我问过春太。唉呀,小千,原来你会为这种事大发雷霆,真拿你没办法。跟你说,不同种类之间的互相欺骗在自然界中十分普遍,反而只有人类会有同类间的互相欺骗。自然界中,人类才是异类。人类真的很愚昧……春太你是天上的神吗?

    现在我要说的,是一件似远似近的往事。

    那是我出生四十年前,一段互相欺骗的故事。

    那也是初恋没结果的双人物语——

    四散各处的天际碎屑 有的颤抖有的呼吸

    将所有古老年代的 光的协约传递过来

    鸟儿太过喧嚣 使我茫然独立

    天际碎屑——也就是夜空中的星星。两人的掌心红肿,都已失去知觉。他们相信即便身处宛如深邃森林的现实之中,抬头望去就能见到无数光芒闪烁。

    然而,两人仰望的光芒全然不同。

    1

    叮——咚——当——咚——

    我养成了竖耳细听这是不是古典乐的习惯。

    午休钟响时,期末考最后一科结束。答案卷收回后,教室内充斥着安心与解放感。今天是周六,下午没课。迅速结束一日总结时间跟扫除后,教室跟走廊充满紊乱脚步声,急着到社团的学生、接下来要去玩的学生、马上就要回家的学生在校舍中乱成一团。

    我拿着书包跟包着两个便当的包巾赶往校舍四楼。

    界雄从音乐教室的门口探出头,对我招手。

    「上条的肚子咕咕乱叫了,赶快拿便当过来。」

    我滑也似进入音乐教室。所有社员围成一圈打开便当,春太无力地倒在音乐教室角落。我战战兢兢走近,试着用指尖推推春太的背。他动了动。太好了,还活着。

    我拉着春太上臂,加入众人围成的圈圈。一把塞给他便当盒后,我摊开便当包巾。一名社员注意到这几天我们都用同样的便当盒。那就是坐在隔壁的马伦。

    「……穗村,你也准备了上条的便当吗?」

    「对,这是他帮我准备期末考的家教费。」

    我打开便当盒盖回答。今天是饭团便当,馅料是柴鱼片跟明太子。

    马伦轮流看向我跟春太地继续说:

    「这么说来,期中考时的家教费是晚餐吧。上条那时脂肪率好像有点上升。」

    我想着他的体质真是明显易懂,一面将叉子插进加鲔角的玉子烧。

    「我妈妈从这周起都不在家。」

    「咦?」

    「我爸爸在出差地感冒了,妈妈去照顾他。所以我把交换条件改成便当。」

    「……原来这是你亲手做的。」马伦佩服地道,然后他突然留意到一件事。「现在家里该不会只有你一个人?」

    「别担心,我跟附近的阿姨很要好。」

    众人沉默下来,直盯着我们。怎么了?我过一会才意会到,这意味着同一屋檐下,而且还在深夜中,高中生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这时,春太两手拿着饭团,像小动物一样默默进食。他相当全神贯注。

    「他说他昨天晚餐跟今天早餐都没吃。」界雄同情地看着春太,他自己也大口吃着饭团。那颗饭团的颜色真稀奇,有绿色、红色跟黄色的粒状物……

    「你就别再一个人住,回到父母身边就好了嘛。」成岛也是吃饭团,但她用筷子夹到嘴边。

    「我、我才不要。」春太绷紧脸,十分抗拒。

    我好像可以理解他的心情。春太有三个姐姐,二女儿跟三女儿现在还住在父母家。包括住在东京的长女,这几个姐姐对他复杂的人格造成影响。听说现在光是二女儿跟三女儿两个人,一个月的酒钱就超过十万圆。

    「对了,穗村跟桧山的考试手感如何?」

    先吃完便当的片桐社长喝着装在水壶里的茶地问。二、三年级生若在期中、期末考的成绩顺位没有一定程度的进步,平日六点后跟周日的练习时间就要缩短。包括曾留级的学生,管乐社中只有两个人危险。

    其中之一的界雄带着满嘴的饭团回答:

    「啊姆啊姆啊姆。(我没问题啦)」

    「……穗村呢?」

    「啊姆啊姆(没问题)、啊姆啊姆(不用担心)」

    「你们瞧不起我吗?好好对话!跟我好好对话!」

    春太凝视着界雄的便当盒,成岛跟马伦也盯着瞧。界雄抬起头,呑下口中的饭团。

    「我也是自己做便当。」

    「……那是什么饭团?」成岛蹙眉。

    「三色混合蔬菜饭团。」

    「果然是这样,真是难以置信!」

    「不能光用外表判断。馅料是鲭鱼罐头,这是要让头脑变得好一点。」

    「别说了,别说了!」成岛大喊。

    默默望着他们的片桐社长叹出长长一口气,然后站起身。

    「快点吃吧,这里一点以后合唱团要用。」

    我都不知道这件事。大家连忙大口吃起便当。

    片桐社长从书包里拿出牙刷。管乐社规定饭后须刷牙。

    「我们的练习从三点半开始,要用体育馆的舞台。」

    「还要等超过两个小时。」马伦转头看挂在墙上的时钟。

    「这是草壁老师的指示,之前都是自由时间,可以休息一下让刚考完试的头脑转换过来,也可以做个人练习,想做什么都行。」

    我也转头东张西望。总是活蹦乱跳的一年级生后藤不在。

    「请问后藤人呢?」

    「她去探望祖父,听说今天早上状况又恶化了。她说大约三点半会回来。」

    我闭上嘴。春太急忙吃完界雄给的「让头脑变好的饭团」,接着起身在书包里翻找,拿出一份乐谱在我面前甩了甩。

    「小千没有闲暇休息吧?」

    我发出悲鸣。那是柴可夫斯基的〈第六号交响曲 悲怆 第一乐章〉,预定三周后在大会预赛上演奏的曲目。

    仔细刷过牙,我独自待在校舍一楼的空教室。我戴着耳机坐在教室正中央的椅子上,沉浸在窗外吹进来的舒适微风吹拂中,跟乐谱大眼瞪小眼。

    选曲是古典乐,这首曲子其实从去年就当成练习曲钻研至今。

    少数人原本无法演奏这首选曲,不过草壁老师帮我们改编。那时根本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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