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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各个宅子自成一体,门厅高阔,雕梁画栋,站在主屋抬头看,梁.上还依旧可以看见褪色的绘画,每根木梁的接口都有各种神兽、吉祥图案的雕饰。但我不喜欢老宅子,因为总感觉历史太过悠久,这里发生过太多的悲欢离合,总有种忧郁的磁场混杂着。

    我跟着父亲进了院门直奔主屋,大伯早已端坐在太师椅上等我们,大娘高兴地招呼孩子们忙里忙外,父亲和大伯握手拥抱后把我拉过来,我那时正对着屋子出神,父亲在我头上拍了一下示意叫人,不想我本能的喊了一声:“爷爷好!”惹得满屋子亲戚笑得前仰后合,这都是因为那时候大伯已经67岁了,满脸的皱纹刻在光秃秃的脑袋上,我怎么也无法把他和我在克拉玛依的伯父们联系起来。

    后来我才只知道,我爷爷有两房媳妇,河北老家的亲戚都是大奶奶所生,解放前爷爷带着本家弟弟远赴新疆做生意,又娶了我奶奶,养育了我父亲这一脉子嗣,于是,这同父异母的兄弟间就拉开了巨大的差距。

    那时候是我第一次去农村,对什么都感兴趣,男孩子的天性就是自由活泼的,一群比我还大的侄子外甥带着我,下农田劳作,在河里抓鱼,在池塘里游泳,那日子过的逍遥快乐。

    后来我过暑假陆续回过两次老家,但最近的一次也是在6年前,不想这一别,再次来到老家,那个总是乐呵呵如老顽童一般的大伯已经离去,只有冰冷的尸体躺在主屋正堂,但76岁高龄无疾而终,也算是喜丧吧。

    大院里早已搭起灵台法堂,一片素縞。院子外搭建了简易的棚子,几十张桌子连排摆放,前来吊唁的人们在诵经声中一一鞠躬,喊丧人洪亮的嗓门一遍遍告知主家答谢磕头,其余的人们聚在一起打牌唠嗑,等着主家准备的丧宴。

    我父母那时候还在工作岗位,上,我做生意赚了些钱,最重要是人身自由,于是便独自代表全家过来吊唁,十几年光景,亲戚之间因为许久没见也变得客套,那些和我关系好的子侄辈也大多外出打工无法回来。我对着大伯的遗体磕头上香后,便独自坐在本家桌子上看他们打牌。

    “老韩,是你吗我就感觉你这次要回来,怎么样还认识我吗”

    我循声过去,见一个壮汉对着我呲牙咧嘴地笑着,一身不协调的宽松西装配一双雪白的旅游鞋,这股种浓浓的土气却映衬出拇指上那个硕大的扳指。我仔细端详着眼前人,一头黑发却隐约有谢了一声,晚上就打算搬了过去。

    农村办丧事不像城里,人们都是最后一天出席追悼会,然后,上山帮忙的人中午吃顿丧宴,其余的人便在追悼会后各自离开,农村讲究热闹,讲究人气,这人去世,一生有没有影响,有没有功德,整个家族为人如何,在丧事上都可以体现出来。

    若是这家人为人和善,广做善事,去世的人德高望重,这丧礼便热闹非凡,家家都会过来吊唁,甚至十里八村的人都来哀悼,这也算对主家最大的肯定。而主家也绝不怠慢,流水席是必须的待客之道,大碗肉,大口酒,素菜都不好意思上桌,而且还要办个堂会,请县城的剧团过来演上几天,从经典戏曲到流行歌舞,总之,让来的客人酒足饭饱外加精神满足,这就是主家的回谢之道。

    我和矿渣坐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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