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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虽如此,但我并没有对这点怀抱过度的不安情绪。

    不论对象是谁,只要是一个脑袋够冷静的人,理应能够理解月面的不动产市场是泡沫经济,也会知道信用卡贷款或汽车贷款正在啃蚀因为不动产价格上涨而好不容易获得的利益。

    对于有机会招揽成功的客户,我已经指示过马可,要他把从华莱士手中取得的整笔数据提供给客户。如华莱士所说,那是一份相信幽浮存在的人为了解释幽浮到底存不存在而整理出来的数据,相信有著十足的说服力。

    所以,只要看了那份数据,不论是疑心病再重的人,想必也会理解月面的不动产市场是在多么危险的前提之下而得以成立。

    我一边在饭店的餐厅吃早餐,一边望著已在昨天提出申请,并请对方寄到我的行动装置来的数据。我在取得华莱士的同意之下,请对方把华莱士的不动产数据也提供给我。

    那份数据的来源是新纪元发展公司显示在电子布告栏上的数据聚合,由一家来自地球的数据分析公司负责收集、分析并加以图表化。华莱士没有委托月面的分析公司,看见如此符合其面面俱到作风的举动,我忍不住偷笑出来。月面的住宅协会等机关每月只会更新一次统计数据,华莱士肯定是耐不住性子等待。

    我支付追加费用给数据分析公司,请对方更加频繁更新数据,每两小时就提供一次数据。详细的数据会寄到月面的办公室,但透过行动装置也可以浏览简易版本。那份数据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是呈现出平坦的曲线。

    时而上扬、时而下降,在一定的范围内上上下下的曲线看起来像正在喘息,并准备更大幅度地往上冲,也像是快要耗尽力气往下滑。我把赌注投在往下滑的可能性,所以当然希望看见曲线下滑,但也不至于乐观到认为事态可以如此顺利。

    不过,不限于我,几乎所有行情相关人士都知道一件事实。

    根据经验法则,所谓的行情就是平稳的时间持续越久,在那之后的价格变动就会越剧烈。如果要说行情出现大幅变动是人们的情感因素所造成,那会是可被接受的说法。顺道一提,在过去,月面的不动产市场不曾这么长一段时间一直呈现停滞状态。那股沉默气氛甚至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自从得知ABS的话题后,我不时浏览不动产的新闻报导,当中也有不少报导提及这令人毛骨悚然的停滞状态。

    不过,就算是挑出当中最悲观的论调,也只不过是强调价格过于急遽上涨,将使得月面的社会变得动荡而已。意思就是价格上涨是必定有的前提,问题只在于其上涨幅度会有多高。

    难道他们都不知道不论是什么,只要是标了价的东西,其价格一定会上下变动吗?还是他们忘了自己其实知道价格也可能下跌这件事?

    如果是一个行事谨慎的人,就会极力排除「不知道自己其实知道某件事」的状况来采取行动。目的就是为了不让自己到了事后,才后悔明明知道价格会有上涨的时候,也会有下跌的时候。

    犯下这种错误的家伙们将会一个接著一个踩下地雷,被轰得屁股开花。

    「……从事这类交易似乎会让人心地变坏。」

    我察觉到自己一边望著不动产市场,一边沉浸在黑暗的喜悦之中。难怪人家会说如果不是个性扭曲,不可能做得了卖空交易。

    如同阿法隆那时的状况,我和华莱士的策略若是成功,就代表将会有无数人蒙受亏损。即使那是因为那群人被利益薰心加上无知才会招来窘境,也无法否定利益的产生是建立在多数人的亏损之上的事实。

    为了自我,我斩除了左右为难的心态。我告诉自己人永远只是人,不可能在谁也不会受伤的情况下往前迈进。

    既然如此,这次也没理由停下脚步。我只是遵照市场的模式,尽可能去做自己做得到的事情而已。

    不过,我必须承认脑中会浮现想要这么说服自己的念头,就表示没能够完全挥去良心的苛责。

    我一边为自己在精神面上的脆弱感到窝囊,一边抱著赎罪的心情,为了拜托华莱士的事情拨打电话给理沙。

    『原来是这么回事。我知道了,这件事就交给我来处理吧。』

    「拜托啦。」

    对于华莱士的事情,理沙爽快地答应了。只要交给理沙处理,就可以大大放心了。我松了口气地这么心想时,理沙忽然改变音调这么说:

    『不过,听说你又再心怀什么企图,是吗?』

    真不知道马可是用什么说法向理沙做了报告?我忍不住暗自埋怨,但心里也明白对马可来说,想要隐瞒理沙事情会是过于沉重的负担。

    「我确实在企图什么。不过,应该不是那么恶劣的事情。」

    『……但我看马可像是被唬得一愣一愣的样子耶?』

    听到理沙的发言,我叹了口气后,把之前用来说服马可的论调说给理沙听。

    『难以置信。我才觉得你现在说话比较像样了一点而已,没想到这次换成要用说话技巧来玩弄别人。』

    「不过,不管你怎么念我,我都不会放弃这次的交易。」

    听到我这么说,理沙难得表现出僵硬的沉默态度。

    她似乎感受到如果开口询问,将会听到极深层的真心话。

    『你是不是跟谁谈过什么?』

    不论何时,理沙永远会以人与人之间带有缘分为前提。

    「跟艾蕾诺亚,而且是面对面。」

    『咦?怪了,你不是还没有抵达地球吗?』

    「她特地跑来地心轨道基地迎接我,还带著满肚子的话想说。然后,被惹哭了。」

    我这么说完后,停顿了很长一段僵硬的时间,长到让我甚至怀疑起是不是断线了。

    『咦?咦?你说谁哭了?谁被谁惹哭?』

    「我。我被艾蕾诺亚惹哭。」

    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觉得有点骄傲。

    我陷入奇妙的感受之中时,理沙的狼狈隔著话筒原原本本地传达过来。

    『……抱歉,我有点难以想像……』

    「虽然我只知道电影里会出现的战友长什么样,但艾蕾诺亚给我的感觉就差不多是那样。」

    说到这个,我到现在才赫然发现自己最近忙得都没机会看电影。

    「如果你没有被绑上枷锁或受到任何束缚,会想要做什么?你明明忘不了羽贺那,怎么可能忘得了那件事?艾蕾诺亚对我说了这类的话。」

    『那件事是……』

    「踏上前人未至之地。」

    即使经历过那正是所谓身体某些部位变得动弹不得的严重打击,也走过一段迂回曲折的路,我到最后还是无法放弃两件事。

    一件是羽贺那,另一件是继续在市场做投资。

    那是因为我爱这两件事到无法自拔的地步。

    「此刻,足以称为『就是为了这个而一路努力过来』的机会之一出现在我的面前。」

    『……马可说过是一场遥不可及的大赌注。』

    「一点也没错。我敢笃定地说如果赌赢了,将会是人类史上最大规模的胜利。」

    『那存在比你心中的羽贺那更大?』

    理沙就像一个医生拿著笔灯在检查患者的眼睛。

    「如果羽贺那就在我身边,她肯定会摇头叹气,然后骂我一句:『你是白痴吗?』我想要实现那个目标。你不是也问过我吗?你问过我有没有一边生活,一边思考若是羽贺那回来了会怎么想。」

    『我确实这么问过没错,可是……』

    「我是当真的。我就是为了这次的机会,一路来才会谨慎地低调行事。」

    而且因为谨慎过了头,所以就连和我最亲近的人,也把我看成了别人。

    『……听到你这么说,忽然觉得如果是刚认识时的你,也会是这种态度。』

    「人很难改变本性的。」

    理沙显得有些伤脑筋的模样笑著。

    「还有一件事,根据艾蕾诺亚的说词,羽贺那搞不好意外就近在身边。」

    『咦?』

    「你有没有想到什么可能性?」

    对于我突如其来的发问,理沙似乎也感到错愕。

    『羽贺那?就近在身边?』

    「你果然也是连想都没有这样想过喔?」

    『嗯……不过,我也有稍微想过一下。』

    「咦?」

    『羽贺那她……我不觉得她会真的斩断和我们的缘分。在人际关系方面,我承认自己确实相当乐观。当然了,我不至于会当真说什么四海之内皆兄弟的话。不过,就算明白这点,我还是觉得八年前度过的那几个星期真的是一段美好的时光。我觉得那是一个奇迹。我相信羽贺那也这么认为。即使她和你之间……有了很深的误会也一样。』

    如同艾蕾诺亚说过我挑选字眼的方式很独特,理沙挑选的字眼也总是充满著体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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