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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后,不到三千两;其中四成五属于京运,归户部调用,余下的五成五是地方官吏的俸禄、官衙运转开支,及地方修路、劝农、奖学的运转资金。

    稳稳吃掉这两处百里地方,山多地狭只能养民三千户,以这三千户信众为基础培养吏员构建组织后……先吃了井陉、平定州。

    若不能吃掉这百里地方引出祸患来,坛主范长生的人头兴许能发挥一些作用。

    对于未来,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根基太浅,远不是谋划‘隆中对’的时候,当下目标是壮大自身体格。

    可惜近在咫尺的获鹿县城,里面毕竟有个兵备衙署在,遇上一个西南出身与土民常打交道好忽悠熊文灿也是侥幸,哪能期望于下一任井陉兵备正使也是一个痴信鬼神的?

    何况如今朝中东林秉政,这帮人宣传口号的确响亮,若依着宣传口号来看,新的兵备正使必然出自东林一伙人,也可能是个对鬼神之事不怎么敏感的人物。

    迁移队伍中,张宗柔骑在一匹走驴上,左右扭头打量着远近山岗、山势脊梁坡面,十几年不曾下山,什么都是新奇的,哪怕是这下了一场小雪的初冬。

    薄薄积雪被山风吹卷散落在背风处,山势多是黄突突显得有些灰黑,触目只有荒凉二字。

    他身后的马车里,张夫人穿羊裘大氅,怀里护着七岁的儿子,生怕受寒染病。

    虽有神符治病,可张夫人认同一些最新冒出来的理论,认为神符激发的是身体元气,与冥冥之中的福报、寿数有关,能不施符还是不施符的好。

    张宗柔余光瞥到两侧飞旋的乌鸦,颇感不自由,处处被监控毫无隐私可言,这还是能看到的,入夜后还有许多看不到、无法察觉的监视。

    原本十几年宅在抱犊寨,每日翻阅时议、邸报小抄,谈论时政倒也畅快,想说什么说什么。

    如今走下抱犊寨,行走广阔山野中,却有一种裸身被悬在城门甬道里的羞辱感,仿佛甬道下走过的行人稍稍抬头,就能看到自己一切阴私。

    他目光游走各处,没看到山梁草丛中有自己想看到的身影,已经三天没见到父亲张希孟的身影,这让他分外焦虑。

    维持着平静目光,他现在只是敢紧紧抓握缰绳出力气,甚至不敢用力握拳表达内心的不满。

    生怕一个不友好的小举动被察觉,被其他存在恶意放大、中伤于他。

    近来他也听到一些流言,简直把他架在了火上烤,说什么他是周家兄弟的父亲,是他施法害死了周家兄弟的舅舅……

    自己哪有那本事,现在就怕施法的那人突然嫌自己碍手,也把自家给咒杀了。

    本就不是胆大之人,张宗柔心怀忧惧,领着四百余人缓缓而行。

    待他带人抵达北岔口时,就见白秀才领着一伙丁壮在北岔口开挖沟渠埋植木桩,正在修建路卡。

    目光放远,已有男女哆哆嗦嗦在开挖河渠,目光再远一些,就见周五郎驱赶牛车走来。

    约有三十余辆车,每车套一对牛驾车,这些牛余光而来举止恭顺,只有五郎一人坐在头车上,一身玄黑道袍头戴白缨战栗,双手还缩在暖袖里,毫无仙风道骨模样。

    可沿路开挖河渠、劳动改造的勋戚子弟、家眷、世代奴仆们却不敢抬头去看,仿佛看一眼就会瞎掉眼睛似的。

    张宗柔内心唯有轻叹,这就是力量。

    唯力量至上,自己算什么老爷,仅是个奴仆头目罢了。

    十七日战斗时,前后张玄枭往来传递命令,自己只能干等着,一点意见都插不上。

    心生明悟,这几日心中一点郁闷也被寒冷山风吹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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