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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帮勋戚子弟手里借来的,各处钱窝招养亡命之徒、蓄养爪牙打手又非什么新鲜事情,借出几个有作案勇力、技艺的外地人给张宗柔,那本地籍贯里自然查不出什么。

    冯师孔心中计较着,也不知这位陈知县有没有感受到自己的授意,就略感叹说:“时乎时乎,如此壮士竟不能为国所用,却因杀一教匪而埋没,实在是令人惋惜呀。”

    陈知县也是连连点头:“下官亦是惋惜不已,就土门村中见闻来看,当地军民士绅对这位壮士颇多推崇、赞扬之语。亦难保壮士行险一击后,其乡人钦慕义行,合伙来做保票欺瞒官府。”

    两人对视一瞬间,冯师孔脸上微笑鲜活起来:“陈知县见解深入倒是与本官不谋而合呀,如此义士贸然诛杀,就恐日后生出悔意。本官想请陈知县派得力心腹暗中搜查,若有所得可报与本官知道。”

    陈知县脸上笑容不自然起来,噗通跪倒在冯师孔桌案前:“不敢有瞒冯副使,下官确实查到些蛛丝马迹。只是碍于事端颇大不敢贸然深入,就怕引发民乱。”

    “何以至此……何以至此呀!”

    冯师孔急忙起身绕过桌案,伸出双臂将陈知县托起,语态温和宽慰:“本官并无问罪之意,陈知县又何罪有之?先入座说话,来,与本官细细说说。”

    他拉着陈知县坐在左侧第一、第二椅子上,两张脸相距不到一尺,冯师孔开口:“本官就任真定时日虽浅,但也知晓教匪猖狂,军民饱受其苦多有家业破败、沦为赤贫之事。可民众愚昧不自知,任其鱼肉引颈就戮,本官是看在眼里痛在心里。如今民怨沸腾,这才有义士当街行险一击,又有乡党仰慕感恩包庇之事。这与陈知县何干?”

    陈知县面容感动,哽咽说不出话来,眼角微红:“冯副使深悉民间疾苦,下官此前倒是多有误解,实是不该呀不该!”

    一个四十岁出头还只是个知县,另一个三十岁出头却已跻身正四品,放到七年前,两人还都是一样的举人。

    这大概就是命运吧。

    两人手握着手,冯师孔细细听着陈知县讲述土门村周围的事情,不时点头或询问不解之处,一个认真聆听,一个侃侃而谈,冯师孔不多时就了解了陈知县有眼中的‘土西村寨’民情。

    不由有许多感慨,论出身,自己两人虽然是官,可与张宗柔是一模一样的出身,家里有几百亩近千亩田地,还有十几家佃户,年收益在五百两左右,前后花销度支后也剩不下几十两盈余。

    耕读传家体面度日,上不能上,只能寄托于科举成功。

    原本平静美好的生活却遇到蛮横凶顽的教匪,别说张宗柔,换做自家来,遇到这种事情也得报复回去。

    不报复,就得跟着教匪一起沉沦下去,直到家业衰败,沦落赤贫横尸荒野。

    混教匪的,有几个家境殷实的?

    有钱人家混了教匪,让教中同道吃吃拿拿,早晚得破家。

    了解到这些事情,冯师孔紧紧握着陈知县的手:“陈知县洞悉民情,又能说动本县诸生编练乡勇,可见才能卓群不似寻常县官。土门关驻军即将北调,防务必然会有些空虚,本官想请托陈知县督办乡勇以备驻军不足之事。“

    陈知县也紧紧抓着冯师孔的手,自己只是说了吕秀才、白秀才积极劝说村民研习武艺编录民勇名册一事,怎么就让自己来督办乡勇?

    吕秀才、白秀才动员村民编练民勇一事也简单,分明就是怕张宗柔的事情落到土门村,这才发动民力早作预防。

    这种事情不罕见,教匪猖獗的地方,地方大户早已聚众自守,抵御教匪软硬侵蚀。

    冯师孔感受到陈知县手上的力量,仿佛感受到了陈知县火热、激动的那颗心,就说:“督办乡勇就需便宜行事,本官新任井陉道,知兵一方本就该有所建树才是。今夜就上奏朝廷,使陈知县有用武之地。”

    知县在本县编练乡勇防贼本就是该有之事,若是再来个‘便宜行事’的前提,岂不是要升官?

    升官了就要调离本县?

    怎么会?

    陈知县顿时激动起来,只有一种办法能提升官阶品级,还能让他留在本县督办乡勇。

    唯一的办法。

    那就升他做真定府同知,继续行获鹿知县事。

    真定府同知,正五品!

    品级提上去,后面怎么也能妥妥的就任知州,兴许还能冲一冲知府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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