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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     她马上就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蛊瓮的范围远不止树林那么大,羊苴咩城已经被波及了。

    蛇奴在策划着一场反击。她不知道这是冲着她来的还是冲着城内的罗栋来的,但很明确:太阳西斜的时候羊苴咩城还安全无虞,而城门将闭的时候城内已经沦陷,蛇奴在这短短的半个时辰内就将自己的势力从城外搬到了城内。

    意识到这件事的时候,从城外追来的那批蛮子已经挤进了城门,莺奴几乎是绝望地拾起地面上散落的一根树枝,胡乱朝对面挥去,高喊道:“别过来,都散开,都散得远远的!”

    依旧没有人听她的话。第一个蛮子已经举着木棍打过来,莺奴握在手中的只是一脆弱树枝,就算她本人有排山倒海之力,树枝也不能对抗木棍,立刻折断在她面前,飞溅的碎片几乎刺伤她的眼睛。

    莺奴已经很难继续保持清醒,而那攻击她的人就在眼前,她克制不了了!痛苦和喜悦同时从她的头顶浇下,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早已劈手夺过那根木棍,朝着那人的面心狠狠打下,睁眼看时面前只有一张被打得全无人形的脸,连木棍都折断在对方的颅骨里了。

    莺奴这一棍打下去,发出自己都未察觉的尖叫。

    而她的面前,正冲来更多的白蛮人。

    这种好斗的毒似乎并不能麻痹她的整个心灵,莺奴心中仍有很小一部分保留着良知,然而正是因为这极弱的良知使她感到锥心的痛苦。她一边狂乱地挥舞着折断的木棍,一边发出阵阵哀鸣,这哀鸣直传到方圆百丈之外。

    她用这武器驱赶不断凑到眼前来的对手,但不能阻拦他们之间互相厮杀。一旦有人离她太近、她那微弱的良知也无法支撑时,莺奴的棍子就会朝对方疯狂打去。她的一棍不是平常人的一棍,打下去连全尸也留不下。

    她一面退,仍然企图冲出那个蛊瓮的边缘,一面在错乱中不断杀死靠近的平民。就在这无差别的厮杀中,她好像也突然明白了一件事她好像知道罗栋所说的瓦罐是什么了。

    虽说那时蛇奴法力的边界显然远没有蔓延到羊苴咩城内部,然而罗栋当时既已发觉了这种怪力的存在,想必进入树林的人里难免有很大一部分受到荼毒。所以这五百苴子兵是如何生还的、罗栋又是如何生还的呢?是蛇奴网开一面放过了他们吗?

    在恍惚中,她头脑中已经有了一个非常狂乱的猜想,这猜想从脑际跳出来的时候她就已经为之震惊,然而反复思忖却发觉完全行得通

    当年带领五百苴子兵进入树林的南诏小王也遇到了这层蛊瓮的结界,数百人受到蛇奴法力的蛊惑,突然间开始互相残杀;人们一旦开始厮杀,就再也没有战友和主仆的意识,每一个站在自己边的人都是敌人。罗栋自然也是被围攻的对象,但这位王战到了最后,成了那个“优胜者”

    而蛇奴放过了他这个优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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