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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月中事忙,好不容易操劳到十二,紫阁传来消息,说宫主有孕了。她这才惊慌失措地猜到,那天夜里玄机嬉笑着说怀胎的事竟是真的。玄机本想隐约说明“孩儿的父亲不是我的丈夫”,只是她未能捕捉到这密语。

    莺奴连夜地赶去——芳山一个人在院里挂着彩灯,鱼玄机披着毛氅在阁楼上逗鸟,把鸟食抛到半空,等着小青鸟去接,口中学它的鸣啭。这是跟她父亲学的,他们宫里以前有一只老苍鹰。她到了,鱼玄机笑着嗔怪她说,我的生日前天过了!你来迟了。她把鱼玄机的生日也忘了。

    她问生日庆祝些什么,她努努嘴称是她拉着芳山糊了两个时辰的彩灯。芳山说宫主坐得流血也不知觉,他们来人一看发现怀了,但看来没检查出是婚前得的。现在没事了。

    怎么会流血的?芳山也没详说,任谁每天吃那样剂量的药都得出点毛病。但现在有孕就不必服侍丈夫,可以断了,简直是劫后余生。她夜里几乎不敢睡在正房隔壁,但又怕宫主出什么意外,只能强忍着守在一旁。

    莺奴说:“你不如与我回湖州去,那里到底是你的娘家。我不信这些彩灯是你要做的。”

    鱼玄机哈哈一笑,说道:“再等等罢,我回去了,你时时来紫阁不方便。月份大些也安定。”拉着莺奴下楼看元宵灯。她给灯里装了些小机关,纸影映出几匹鸾凤,火烛的热浪推着凤飞。

    她对鱼玄机说起四月要到长安去一趟,北方阁只有房瑜一人不妥。“确实。蚀月教现在的存亡,在长安不在湖州。你去,我也去。”她早有替莺奴规划长安商产的打算,必定会到北方阁实地查看,只是现在的时机又太不方便。

    莺奴便皱了眉:“四月份你身子沉重,怎能坐车颠簸?”

    鱼玄机答道:“我认定了的事你也不可能辩倒我。”

    这是不许的,但她也真的不与玄机辩驳,只是闭了嘴。若是玄机四月随行,她必不能在五月回来,半路就要撞上产期了;唐襄与玄机的孕产她只能看顾其中之一。她便是不告而别,也不能让玄机随她一起到长安去。

    鱼玄机却懒靠着横栏心不在焉的模样,忽然笑着指向院外走过的三夫人说道:“你看,这便学起来了。”三夫人穿着一袭乌珠色的裙子。

    她明白玄机的决心比她还要坚定;留给她的时间不多,她想完成点什么,以向人证明她的聪明不是给人消遣用的,紫阁的地盘她势在必得。但又听到她忽然在风中说道:“虽则按部就班,未有意料之外的事……但是运势……我也可以计算运势;然而运势即便可以计算,也无可违背。”

    比方说,运势可以要她得到一个孩儿、或失去之,可使她生为观音主的女儿,要她在三十岁这一年死去,这些都可以为她包含在计算中,或提前准备、或及时补救,但要逃开运势本身,她的聪明却是无能为力的,能打败运势的只有运势。

    运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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