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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她没有故意说谎,那就是她在离开他之后的确遇到了意外。

    而这个意外也许致使她在对她履行承诺的时候有了闪失,她身上落着伤这就是证明。

    因为在她伴着他在山神庙的时候,她只有些许皮外伤,——她这种人啊,救他的时候一路骂骂咧咧,都恨不得按着他的头让他管她叫大姐,倘若被他连累的受了伤,还能不让他知道?

    她在离开他之后又受伤的情况下遇到了佃户——就算是她自己意识不清,佃户也可以在事后告诉她事实,可显然佃户没有,而是选择了说谎。

    佃户为什么要说谎?

    他抬眼看着对面,眼下的她双目微垂,长睫毛覆住半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管佃户为什么说谎,如今事实都证明,这个谎撒得十分之成功。

    她坠崖之后是“孤身一人”,没有人知道这世上还有人能证明她没有昏谜,或者没昏迷那么久。那么佃户做为她醒来见到的第一人,他们的话自然不会有人怀疑。

    但可惜,她“养病”的那半个月其实是跟他在一起,这世上至少还有一个他,能证明这中间出岔子了。

    然而如果只是佃户撒谎,她为什么又有生病的模糊记忆?

    这段记忆,是怎么来的?

    “你的饭菜凉了。”

    也许是沉默得太久,她已经在示意他。

    他举起勺来,又抬头看过去:“你醒来后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长缨平视过去:“能有什么不对呢?凌渊都仔细盘问过的。我回了凌家后,姑母也请了太医给我诊治,我的确是身上有伤,而且伤口引发过高热。”

    “既然给你请了医,为什么还会引发高热?”

    长缨静默了一下,语气已不如先前平稳:“我小时候身子弱,生病是常有的事情。”

    屋里安静下来,连饭菜的香气都逐渐淡下去了。

    霍溶默坐了会儿,再道:“伤在哪里?”

    这语音轻缓,竟让长缨错听出了一丝温软的意味来。

    她扯嘴轻笑,笑容轻慢:“将军逾矩了。”

    他一个与她非亲非故的外男,怎有脸来打听她女人家的伤?

    霍溶手抚着碗边:“还记得那佃户住哪儿吗?”

    “叫什么柳儿屯?在通州城的西面,离驿道不远,他姓孙。”

    猜得到他想做什么,长缨索性和盘托出。说完她站起来:“能说的我都说了,我有事先退。”

    霍溶望着门口没动,半日后才将举起的勺子放下,唤来佟琪:“遣两个人去通州看看。”

    稍顿,他又道:“另外把码头的事再写封密折,即刻送去宫里。”

    长缨出了卫所,走到空旷处深吐了几口气。

    她从来不是逃避现实的人,过往的所有种种她都认,但不知为什么,只要回想起那段时间,她还是会莫名抗拒。

    从坠崖昏迷,到凌晏出事前那一夜的昏迷,再到他出事之后的昏迷,每每想要细想就觉得压迫人得很。

    其实算起来那也是她生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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