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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第四个。”

    “在哪儿啊,我明儿瞅瞅去。”

    “还没开业,开业的时候给你们发请帖。”

    “哎,陈老师你拿什么护肤啊脸上一条皱纹都没有”

    陈安致愣了下,笑了“早睡早起,多素少肉,远离辐射,每天喝茶,抽空锻炼下身体就更好了。”

    他答得一板一眼的,两桌人都笑喷了。

    归念也随他们弯了弯嘴角。

    深居简出的大艺术家,不太会与人闲唠,答得方正极了。好在他向来谈吐温和,就算再不通人情世故,别人也只会觉得这才是匠人风范,反倒更要高看他一眼。

    几个姑娘都夸他是不老男神,拿娱乐圈几个老帅哥跟他做对比。

    借着个侧脸,归念多看了他两眼。

    不老是真的,他这十几年几乎没有变样子。

    陈家奶奶是中籍英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四分之一混血的关系,陈安致仿佛自带磨皮削骨套餐,从小英俊到大。

    随着年纪增长,人愈发沉稳了些。他又是弄书画的,常呆的地方都艺术气息浓郁,如今三十多岁的人了,没染上半点中年男人的油腻。热爱书画,勤于健身,仿佛每个毛孔里都是敛藏的魅力,眼底是被岁月打磨出的温润和柔软。

    这样的人啊。

    定力不够的,如她,看一眼,就陷进去了。

    她目光无收无敛,陈安致倏地转头,和她撞上视线。

    归念也不局促,在家里四位长辈和一众发小面前弯起嘴角,送出一个既甜又乖的笑。

    假得要命。

    这人陈安致两年来头回给人过生日。

    席上她一群发小变着花儿地说贺词,祝她“赚大钱”、“早点脱单”的,什么“早睡早起活得久”,要有“天上掉钱的好运”,还有祝她“每一天都能睡到想睡的人,碰到看对眼的就不要大意地上吧”。

    陈安致就笑着听,自己却没说什么。

    陈家亲缘薄,他亦无兄弟姐妹,归念出国以后,他身边亲近的就剩裴瑗一个年轻人。那妮子每年的生日也是招朋引伴,一群年轻人玩得疯,不会去喊他。

    挺久没给人过过生日了,准备礼物时也显得局促。两年半不见,他已经摸不清现在的归念喜欢什么了,就照着自己的心意准备。

    他身上装的礼物不大,盛在一个长方形的礼品盒里,是自己画的一套水彩书签。之前有个出画册的朋友爱收藏这个,自己也画,制好以后放进画册里当小礼品,挺招姑娘喜欢。

    陈安致偶有一回看到了,多看了两眼,跟着学。

    阿诗纸裁成一张张的小块,简单起了稿。刚开始画单色的素锦配诗句,后来觉得意境太寂寥,不适合归念,就又换了风格。

    他一个在国内排得上名的油画家,画这点不起眼的小东西。朋友就笑他“大画家你可别跟我学这个我这是画册卖不出去,加点噱头糊弄小姑娘,养家糊口没办法。你那画册光三天预售就能走空,别往里头塞这些小东西,忒掉价。”

    陈安致没抬头,一手拿着三支画笔,笑得挺淡。

    “送人的。”

    朋友愕然,八卦心起,多问了两句,陈安致却没再说了。

    在裴瑗说归念回国后,他就早早准备上了。书签颜色用了多样的马卡龙色,浅浅淡淡的,上面画着各种各样的拟人小动物,浅黄色的小鸡仔,米白色的京巴,扛着蘑菇回家的小松鼠,湛蓝星空下的长角鹿。

    简单的图案,鲜亮的颜色,厚厚实实一沓。他最近一礼拜都在画这个,一不留神,画了四五十张,用姜花香薰过,全装进盒子里。多准备些,给她挑拣。

    归念脸上绽开笑“哎呀,我都多大的人了还给我带礼物。”话没说完,咋咋呼呼“哎哎哎你们别抢不许抢陈老师的珍藏版啊门儿地”

    她出国两年半,中文仍流畅,却在偶尔说脏话的时候会蹦出几个法语词来。

    归念无奈“行行行,一人一张不能多”

    “陈老师的真迹啊不能便宜你”

    一人两三张抽走了,还专挑最好看的拿。

    偏偏归念没拦,只笑着看。

    于是轮到陈安致心口堵。

    此时不知谁爆了一筒礼花,挺大一筒,碎晶铺天盖地洒下来。在漫天的五彩斑斓中,归念尖叫了一声,下意识地护住脸,笑骂“过分了啊过分了啊你们”

    陈安致离得近,抬起手,替她拂了拂头发上的碎晶。

    归念飞快矮身躲了一下,转头望进他眼里,笑着说

    “谢谢你啊,陈叔叔。”

    陈安致定在当场,脸白了两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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