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的我,你可还曾记得?追书网更新最快,(请牢记追书网网址:https://www.zhuishu5.com)

    温柔的唇,酥酥的肩,怀中的她······

    ……

    几周后,陆陆续续听到南方闹瘟疫的传言,传言是人瘟,谁摊着了必死无疑。可谁知道,最大的瘟疫却是高考。

    关于人瘟的消息几乎每年都会有一些,小时候常听大人们说哪儿哪儿的人瘟了,被烧死活埋,像处理瘟鸡一样。于是,上了年纪的老妇女就凑起伙来,置办一个个的供桌,烧起香来,求神保佑。

    可这次好像是真的。学校里马上戒严起来,在外留宿的,要马上搬回学校宿舍。是;非典来了。

    我被迫搬回宿舍。

    一个月前,我是伤心疲惫的人,一个月后,伤心疲惫的依然是我。

    学校宿舍变化极大。有许多同学弃考,奔走他向,便有许多床铺空了出来。我走后,新搬进来不少人,都是他们平时要好的哥们。

    十二人间的宿舍,独独在门口一侧的下铺,留着一个空位。上面摆满了箱子、书堆与各种家什。

    我背着铺盖进来之后,他们各自搬自己的东西,极不乐意的样子。只要箱子、书本、各种家什往地上一撂,就是干脆利落的摔打声。

    我撇嘴冷笑,摔吧,反正摔的是你们的东西。严楠都极冷地对我,你们也这样,见怪不怪。我的心一阵酸,胸口像有如海的泪翻涌着,想哭却哭不出来,鼻子也一阵酸。

    在门口,本来就极嘈杂地乱,夜晚更不容易入睡。

    门轴在我对面,处于门后倒也好些。门缝口的就绝不得安静。一出一进地常带进风来。门一打开,把抛在外面的冷的夜与星空也打开了,外面的声响也一下子大起来了,外面的遥远的吆喝声、欢笑声,是哪个宿舍在大摆酒宴了。

    在黑暗中,我盯住上铺床底粘的报纸,一团黑,深的、浅的黑是凭白天的记忆分辨开来的。人真有意思,明知道一个地方是万劫不复的深渊,拼命地逃,就是逃不出来。

    搬出去,却又被迫搬回来。本来就是悲剧的人。上天也爱跟这种人开玩笑。

    难以入睡,逼急了我,就从黑暗中爬起来,到外面,看黄黄的,柚子般大小的月亮,满腹的委屈,热泪马上就来,满眼的泪把世界都迷离碎了,世界是扭曲的,扭曲之后是碎的,像打碎的镜子,扭碎了世界。

    月亮是碎的。

    白天,课上静寂的声音让我极不自在,反而是课下嘈杂的声音让我格外舒适,我更喜欢坐在床上看门外的一切场景。

    因为有三幢宿舍是在同一条路旁建设的,严楠所在的宿舍在最南边,我的在最北边,宿舍又在一楼的最西边,靠着路。

    教室又在道路西边,所以经常巴拉着眼睛看,是否能看到严楠。偶尔能看到她真地走过。于是,我就偏爱了这样坐着,敞着门,看着远方的路。

    热气逐渐升腾,男生宿舍前的空地上,有一排自来水龙头,夜晚,晚自习一下课,这儿就是热闹的海洋。

    一个个赤条条地,手拿脸盆,排队接水,在人群中穿插着寻找空地,搓澡,之后是把满盆水端到头上,哗一下子倒下来,刺激声此起彼伏。这块不大的空地上满是人,又满是嗷嗷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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