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的我,你可还曾记得?追书网更新最快,(请牢记追书网网址:https://www.zhuishu5.com)

    宿舍前,道路旁,有一个固定的商铺小铁屋,卖丰富杂样的小零食,才搬来不久就甚是火爆,老板常常要携家带口地,三四个人挤在小铁屋里忙活。

    因为人多,窗口又小,拿钱的手高高地掷着,麻木了才挤到里面去,也不奇怪。

    好不容易进去了,就从小窗口递钱接东西。之后再费力地,从挤成一个疙瘩的人群里,钻出来,一旦脱身,身后的空隙马上被堵了上去。

    这样一来,遥远的食堂商铺就冷落了很多。他们就叫来保安,赶这小铁屋子老板。两方发生冲突,铁屋老板被锁在里面,又被拖车拖走。

    学生们一起抗议,抗议也仅限于站在楼上,扶着栏杆,嗷嗷叫,口哨声不断地为叫喊声伴奏。

    已经步入六月,是即将离开校园,离开她,舍不得,却必须要舍得分开。

    时间如剪刀,将来与现在就是待剪的布,它从远方一尺一尺地袭来,要剪断维系我与严楠在一起,捆绑在一起的丝带。

    眼睁睁地看到分离,看到将来要面临的对她的无涯的思念,看到无涯的渴望,又是无望,绝望的,绝没有结果的渴盼。我更加渴盼与严楠见面,却没有勇气面对她。

    夜半,我哭。泪水极容易涌出来,淌不完流不尽。那个泪源,是圣水,在哪里藏着?被谁浇灌着?是她吗?她要我在将来的某一刻等她吗?那现在你能告诉我是哪一刻吗?

    心中的思念把一天过成了一年。

    真正碰到严楠,却不敢抬眼看她,只觉得一个熟悉的影子一晃,我的神经一跳,所有的思念就化成了脓水,从伤口淌跑了。

    之后,坐在教室,心又盼着与她碰面。

    之后,是单相思,她知道后呢,这样折磨我自己,算不算单相思?

    用痛苦把自己的灵魂拖进深渊,用麻痹晃过一节课。

    她不在教室。

    在她门口等着,等久了,还不见她。漫长的等待就是痛苦在累积,把痛苦累积成山压在我的头上。压久了,我窒息了。

    头一下子空白,空白不是单调的白,是惊恐的白。身体抵挡不住时间的一步步逼近,被它拖着、拖着,我摔倒在地上,还是拖着,我像拖一条死狗,硬硬地被往前拽。

    我真的接受不了与严楠的分离,分离就意味着再也见不到她了。我双手捂住脸,泪奔涌而出。没待擦干,我闯出教室。身后窸窸窣窣翻书的声音,一带而过。

    紧小的校园里,一棵硕大的木芙蓉树。

    粗大的身躯,展开顶大的树冠。

    树冠大到能把教学楼前不大的空地占据半壁江山以上。

    春天一来,它枝叶繁茂,直接成了学子们课下嬉戏的地方。春雨来了,成为那些不怕冷的学子户外运动的场地。

    夏天来了,木芙蓉就乘势竞相开放,远远地望去,如片片撑开的小伞儿,撒在绿丛丛的枝叶上。木芙蓉花,那种斑斓又极其平淡的色彩,加以轻盈又热闹的花瓣花蕊,像极了人生。

    校园后面,高高地突起一片树林,我坐下来,任风吹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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